背叛者之歌 | 做自己 - 2024年7月

背叛者之歌

作者:索耶.夏隆東
出版社:天培
出版日期:2009年12月01日
ISBN:9789866385070
語言:繁體中文
售價:216元

  來自巴黎的弦樂器製作師安東,在一次北愛爾蘭旅遊,偶然認識了北愛爾蘭共和軍的英雄泰倫,並且一見如故。對安東而言,教導他要像個男子漢,待他如同兒子般的泰倫,不僅是好友,更像他在異鄉的父親。
  因為泰倫,安東對北愛爾蘭有了一份特殊的情感,默默支持著北愛共和軍,更樂意提供自己在巴黎的住所給泰倫等人過境巴黎時落腳。然而,二十多年後,泰倫被人發現陳屍荒野,人人皆知其死因,卻無人能夠出面證實。安東憶起最後一次與泰倫談話的景象,心中存有一絲遺憾:泰倫始終未曾透露他死亡的真正原因......
本書特色
  甫一出版,即橫掃法國各大文學獎!  ◎2008年尚.佛洛思提耶文學獎  ◎2008年約瑟夫凱賽爾文學獎  ◎2008年瑪格麗特.普爾–德蒙哲文學獎  ◎2008年文學國界獎  ◎2008年西默農慶典文學獎  ◎2008年加百列戴思特烈文學獎
  作者以親身經歷,撰寫而成的半自傳體小說。
  深刻描寫一段超越父子之情的友誼。
作者簡介
索耶.夏隆東 Sorj Chalandon
  自一九七三年起任職法國左派第一大報《解放報》,曾多次赴戰地前線報導國際重大戰爭的第一手新聞。他對北愛爾蘭的報導曾在一九八八年獲頒法國阿爾貝-隆德新聞獎。二○○六年所著的《諾言酒》一書,更榮獲法國梅迪奇文學大獎。本書是夏隆東以個人親身經歷,撰寫出這本充滿內心情感衝突的半自傳小說。展現出和《小小彭西》及《諾言酒》兩本幻想與現實交錯截然不同的寫實風格。出版後,獲得各方佳評如潮。
譯者簡介
武忠森
  輔仁大學法國文學碩士,曾擔任何嘉仁法語中心課程主編,並於多家公私立機關擔任特約口譯,現職國立台北商業技術學院應用外語系兼任講師以及自由譯者。
  譯有:《阿里雜貨店》、《小小彭西》、《蘋果熱與皮克斯瘋》、《小女巫薇荷特》、《偶像》,以及多冊兒童繪本。人生最大願望是閱盡寰宇好書,走遍好山好水。

獻給沃德
1. 泰倫.米翰 009
2. 詹姆士.康納利 027
3. 恐怖之美 043
4. 我是愛爾蘭人 065
5. IRA盤問泰倫.米翰(二○○六年十二月十六日) 085
6. 殉難者 091
7. 肩上的棺木 109
8. 休 戰 123
9. IRA盤問泰倫.米翰(二○○六年十二月十七日) 127
10. 叛 徒 133
11. IRA盤問泰倫.米翰(二○○六年十二月十八日) 145
12. 祕 密 151
13. 沉 默 165
14. IRA盤問泰倫.米翰(二○○六年十二月二十日) 185
15. 吉普.諾蘭 191
16. 葛瑞茵.歐道爾 203
致 謝 223
我站在另一個動盪世界的門檻, 原主垂憐我的靈魂──巴比.桑茲(Bobby Sands)   
愛爾蘭鬥士,一九八一年三月,絕食抗議日

1.泰倫‧米翰 我第一次見到叛徒時,他教我該如何小解。那是在貝爾法斯特一家叫做「湯馬斯艾許」的俱樂部,那裡向來只有昔日共和軍囚犯出入。我當時坐在靠近門口大型壁爐旁邊的一張桌子,桌上滿是朝天的盤子以及空蕩蕩的酒瓶。吉姆和凱西夫妻倆最喜歡來這裡,每次我來到北愛爾蘭時,他們就會收留我住在他們家。吉姆.歐萊瑞是我的好朋友。他曾經因私運武器而坐牢。他本來是個木匠,卻非常正直,篤信天主。換句話說,他和妻子已經失業多時。而且一直到過世時,依舊處於失業狀態。 第一次見到叛徒就是在這天晚間,當時是一九七七年四月九日,和我在一起的還有凱西和吉姆。吉姆剛剛從櫃檯走回來,一雙大手裡還緊握著三大杯一品脫的啤酒。那是一種色黑、味帶苦澀的啤酒,口味重得就像冬天的餐點,淺棕色而味道清淡的泡沫則會沁入心脾。他將酒杯放在我的面前,一邊和鄰桌一位站立起來的男子開著玩笑。在湯馬斯艾許裡,吉姆認識每一個人。他們是在自由與監禁之間擺盪的一小群人,只剩下在啤酒桌上有屬於自己的位置,以及在鐵窗後方養成的種種習慣。在這個復活節前夕,我從午後就開始喝酒。這裡喝一杯,那邊喝一杯,等著吉姆完成他的任務。他一路帶我造訪過「石吧」、「忙碌蜜蜂」,以及其他仍然雇人在大街上盯哨的地方,然後在這個小巷轉彎,再到那座公園赴約,接著和穆蘭老爹握個手,低聲用路人都能了解的蓋爾方言寒暄,再塞一張紙鈔,隨後在前往下一個目的地之間和人家調情。而我只是緊緊跟隨著吉姆,他對我沒有任何事情隱瞞。我不隨處張望,也從來不提問題。我只是很自豪能夠和他並肩行走在不平靜的大街上,一路上到處有人跟他打招呼。我很自豪,因為他們都注意到我在他的身旁。他們都記住了我的面貌以及我的名字:安東。 這時夜色才剛剛降臨。啤酒一杯接著一杯,我的雙眼被他們的香菸薰得發紅。我已然酒醉。四周傳來啤酒杯的碰撞聲響、吉姆和周遭其他人的笑聲、在各桌之間此起彼落的喧囂嘈雜、凱西尋找著高舉的酒杯上自己倒影的目光。還有那音樂。 「這是一首革命歌曲。」吉姆在我耳邊輕聲說著。 我轉過頭去,看著舞台。 O, then tell me, Shawn O’Farrell, where the gath’ rin is to be? 我記得自己閉上了眼睛。手裡握著酒杯,桌上另外兩杯也是滿的,而桌面上則溼漉漉的。 樂手們正歌詠著戰爭。 我剛來愛爾蘭時,不太會說這裡的方言。由於這裡的口音比較鄉野、粗糙,既像凱里郡的岩石一般堅硬,又有如多內加爾的泥土那樣鬆軟,反正我一點也聽不懂。我只是任憑這些英文字彙不斷探測我的學生記憶。我只是偶爾能夠掌握一個句子或是一個發音,沒什麼大不了的。樂手們歌詠著戰爭。吉姆說過,那是一首革命歌曲。但內容是什麼?我一點也不知道,一點頭緒也沒有。我只是靜靜地聽著小提琴的苦痛,以及啜泣中的音符。好長一段時間裡,我無法掌握這些愛爾蘭人的歌詞內容,只能感受些歌曲的和諧、調性,以及它們對於我同桌伙伴們所起的作用。隔了好長一段時間後,當我再次聆聽這些歌詞,聽了再聽,終於能夠體會箇中的悲苦。有的歌詞在為大饑荒哭泣,有的在讚頌一九一六年的大革命,有的則是在敘述獨立戰爭,或是在絕食罷工中的受難者。但我剛來到愛爾蘭不久,只能任憑別人的肅穆情緒牽引。我低調地看著他們,目光跟隨著一名婦人高舉的手,或是一名面對著舞台起立的男子宛如一名老兵般地向歌曲致敬。我和其他人一樣搖晃著頭,也和其他人一樣握著拳,所有人歡笑時我也跟著一起歡笑,所有人肅立時我也跟著一起肅立。往往,在兩首歌曲之間,有一位樂手會透過麥克風對我們說話。簡短得像是問候,只有幾個字,其中有一個姓氏,但我可以感覺到他帶著一股敬意念出這個字。隨後,樂手會將手指向某一張桌子。那桌子位在大廳深處;接著,有一名男子站了起來,笑容滿面卻又靦腆,接受所有人起立喝采。 「他坐了十三年的牢,今天早上才被釋放。」吉姆低聲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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