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 | 做自己 - 2024年5月

小朋友

作者:湖南蟲
出版社:九歌
出版日期:2016年10月01日
ISBN:9789864500901
語言:繁體中文

兄不友弟不恭惡狠狠拒絕寫序的李桐豪 傲嬌率領ACG界紅人
友藏、史奴比、宇智波佐助、流川楓、龍貓、魔法阿嬤等
平行時空,一致推薦(照姓氏筆畫順序)

離開精神時光屋,搭上龍貓公車,前往小熊維尼的森林,寫信給巴斯光年和漩渦鳴人……

  小朋友,是小的朋友,也是小時候的朋友。湖南蟲的最新散文集,以私心喜愛的動畫為咒語,召喚出每一個階段的「小朋友」,去《來自紅花坂》裡的拉丁區大樓參觀,搭上《天外奇蹟》的木造小屋去旅行,把《幽遊白書》的浦飯幽助、《神隱少女》的阿席達卡和《魔神英雄傳》的孫達陸,都拉進《七龍珠》的天下第一武道會館般,坐下來吃飯聊往事……

  遇見伊芙之前,瓦力就待在自己的精神時光屋裡,花數不清的日子去做同一件不需用腦的時間。那也是一種療癒,像地球什麼也不做,讓時間醫治自己。——〈不存在之時〉

  倘若擁有任意門,我會開一注獨得的樂透號碼般,去任何對方想去的地方。東京、倫敦、紐約、巴黎,世界四大城都在一日生活圈內,我們的生活圈。——〈不存在之物〉

  不就是霍爾那道神祕的黑色大門嗎:通往童年。那個曾有人在自己和惡魔簽訂合約時大喊:「在未來等我!」的地方,也是收藏純真的地方。——〈不存在之地〉

  心裡住了人,隨便一朵雲都能有七十二變,一則新聞可以有一百零八種解法。胡迪、巴斯光年、翠絲,甚至是(假邪惡)豬排博士和(真反派)草莓口味熊抱哥,也是一樣的症狀。心裡住了人,就有了靈魂,被女媧吹了口氣,無生命的玩具紛紛復活……

  這趟懷舊奇幻之旅就如同「大人の味」巧克力一樣苦甜參半,除了回味經典動畫的名場景和人物,看不同的卡通人物在不同次元間穿越,共同展演各種情事的命題,文字也和作者的各時期心事互相映照,產生既萌又感傷的矛盾氣味。

◆「作者找來許多卡通人物,共同演出長篇和短劇,卡司驚人。我唯一的不滿是,湖南蟲給我的戲份實在太少了。」——宇智波佐助

◆「我和小丸子都很喜歡,九歲到七十六歲都愛讀,真是老少咸宜啊!」——友藏

◆「我在看〈彈平小朋友〉那篇時想到我的好友派大星,忍不住感動得哭了。」——海綿寶寶

◆「這書漏了我,也是因為怪力亂神嗎?明明也寫了《神隱少女》和《魔法公主》不是嗎!但我還是願意推薦。」——魔法阿嬤

作者簡介

湖南蟲

  一九八一年生,台北人。淡水商工資處科、樹德科技大學企管系畢業。得過一些文學獎,入選過一些選集。著有散文集《昨天是世界末日》、詩集《一起移動》。經營個人新聞台「頹廢的下午」。

繪者簡介

郭鑒予

  一九八二年生,英國愛丁堡大學插畫碩士,作品散見各類型媒體,以及獨立出版刊物。
  [email protected];www.chienyukuo.com。
 

代序  給明天的信

01——
神隱少女的飯糰
毛絨絨的死神
血小板小朋友
害怕被遺棄症候群
彈平小朋友

02——
不存在之地
憂憂小朋友
永澤小朋友
陪我看雨
陣內一家人
松崎海小朋友
濱崎小朋友
不存在的自己

03——
跩妹黛薇兒小朋友
可愛療癒系
克里斯多福羅賓小朋友
跟胡迪無關的事
不存在之物
不存在之時

04——
小梅小朋友
手的預言
舞空術
斷線辦公室
*怪物的孩子
無聊男子的日常與時差

05——
幻海之路
史奴比小朋友
不保障生命
忍者
 

代序

給明天的信

  日劇《追憶潸然》在春天來之前開始播出,由手嶌葵演唱的主題曲〈給明天的信〉於是反覆在未過試用期的通勤路上播放,每次都是鋼琴前奏一下,就徹底淪陷,不單單是想到劇中女主角讀著已逝母親寫的那封信時,背景音樂幾乎是完美地襯起了杉原音做為一個孤兒寄人籬下的心情,更因為那是一封由時間拆封的信,預知了自己死亡的母親,寫下許多來不及實現的盼望和叮嚀,像是一個護身符,沒有神奇的趨吉避兇法力,只是一個總能在最危急、最無法選擇、最坐困愁城,一動身就要被疑惑與疼痛阻擋的時刻,成為拉人一把的提醒。

  好多朋友都在這個地方哭了。當滿島光以客串身分念出那封信時,那口吻仍是對著孩子的,不管如何設想,她永遠只能對著還是個小女孩的杉原音講話,還未因看見了她可能的叛逆、沉淪或逐漸成為太平凡的人,而改變了對應的方式。那是一封將溫柔和愛護的心情永遠封緘、留住的信,孩子也因而只能誠實面對一個亦永久停在那個時候的母親。

  面對那時候的自己。就像沒多久,歌曲的MV出來,拍攝的方式竟然就是直接找來飾演杉原音的有村架純,以及飾演她小時候的童星一起演出。簡直是滿分的恍惚,開頭幾秒的鏡頭,分別是有村架純閉上眼睛像回憶的儀式、在冷冷的河岸邊微笑著給小時候的自己一個大大的擁抱,以及讀信,接著才回到童年的場景,下雪的日子,小小斗室裡,童年杉原音和小熊布偶隔著餐桌對坐,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生活,自己照顧自己長大。

  忽然發現,我好容易在這種「合體畫面」上氾濫情感,像是另一部日劇《流星之絆》裡,每次都有點害怕看見那主角三人回憶爸媽遭殺害後,在家裡挑選要帶去孤兒院的紀念品橋段,大人小孩共六個演員交錯演出,自己對自己講話,對還是小朋友的兄弟姊妹講話……好像在說,不管傷害或幸福,最後都會變成陰影,將人圍困住。用這樣的形式演出,根本像恐怖片一樣逼人。

  那是人生的課題一:與往事和解。對著以前的自己說,謝謝你的堅強和軟弱,謝謝在每個岔路做出的每個選擇,對的、錯的,都沒關係,都全盤接受。以後的事,就交給我吧!

  人生的課題二,則是請求原諒。對著以前的自己說,不好意思,好像沒能成為你寄望過的那個人啊。不見得是悲情的告解,如泣如訴的道歉,可能只是好好的說明,仔細地回想一遍,在心中對自己說:我雖然沒有做到,但其實一直記得。

  像是電影《兒時的點點滴滴》。

  故事講在東京生活的單身上班族岡島妙子,請了十天的長假,重遊去年拜訪過的姊夫堂弟敏雄的家,體驗她熱愛的農村生活。一路上,不知為何,小學五年級時的自己不斷像幽靈跑出來,驗收長大後的自己變什麼模樣似的。或許是心裡清楚那正是一段追尋自我的旅程吧,所以也時時把以前的自己,像封「給明天的信」找出來重讀,那裡頭是否隱藏了現在才被時間顯影的訊息呢?青春期的自己、彆扭的自己、任性的自己、夢想被剝奪的自己、期待落空的自己,甚至是回頭時才看見了有類似愛情的什麼,被當時的自己誤解、忽略了。

  其實都對照著此時此刻。

  自以為非常親近、友善地闖入別人的日常裡,難道不也是立基於假期結束後,就能回到熟悉的、疏離的都市嗎?這樣的熱情當然是不堪一擊的虛偽,當敏雄的媽媽突兀地說出「請和我的孩子交往、當我們家的媳婦好嗎?」時,竟瞬間就被看穿了自己不確定的心態,那深深被吸引的心情,到底有多少「體驗行程」似的成分呢?

  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那些一路緊隨灌溉以回憶的小朋友們,好像分組帶來一片一片的拼圖,將彼時還模模糊糊的影像沖洗完畢,放到正確的位置。

  那些拼圖,不也就是我第一次看這電影時,因為年紀太小,還無法看出深意的粗略印象嗎?卻已經是個預言,是一封信,躺在那裡等著了。

  小學五年級,小學六年級,一年比一年多懂得一些,也多失落一些。經常挨打的學齡前歲月、始終資優的國小階段,惡名昭彰的青春期,將要長出智齒的忍痛時光……

  一路走到選擇權就快要從破洞的口袋全數遺失的現在。小小斗室裡,每天的最後一秒,每天的第一秒,從這裡告別,也從這裡出發。黑暗裡如果有眼睛偷偷看我,見著這幾年來學會最強大的武器叫做「放棄」的我,會有怎樣的嘆息和訝異呢?

  在一個人面前,一份工作面前,一句質疑面前,一陣攻擊面前,一顆真心面前——

  我多想能像妙子在回程的火車上,忽然意識到一群小朋友等著的,就是她起身、離開,重新回到農村。他們歡天喜地,跟著下車,搭上對向的車,往未來前進。
 

神隱少女的飯糰朋友到日本出差,好心問我要代買什麼嗎?我說:可以的話,請幫我買電影《神隱少女》中,吃了會哭出大滴眼淚的飯糰。朋友說好。然後又補一句,希望可以買到。那是一個我會向其傾倒許多心事的朋友,那句「好」的背後是否隱藏了某種對任性的諒解,或只是忙著收拾行李所以放棄無聊的對話,無法確定。反正是個不存在之物,用虛無回應他人實心的善意,還能收到個「不確定」,我也算很幸運了。但,如果真有,還是很希望能買到啊。我想像它是一份奢侈的禮物,只是尚未有能力送給自己。這樣去冀望未來,是小時候每逢開學要繳學費,必會看見母親很緊張去標會的我,早就熟練的本事。無論如何,還是被保護著跨過許多關卡,無須犯罪地長大了。其實已不記得回答朋友的當下,是否有不得不的違法念頭,掙扎著像不對時的花朵想要綻放。有時我感覺人生像兩面鏡子包夾,前後都是無止境延伸的自己,在一人獨佔的天地裡,被大量的虛無圍困。悲傷、孤獨、害怕、惶惑,這些生命裡難以確實掌握的殘像,如骨牌一片撲倒一片,排出浪湧浮世繪。電影裡,小千一家子誤闖靈界湯屋地盤,爸媽偷吃了仙物,變成肥豬。天色暗,小千回頭朝出口奔跑,只見來時路化為汪洋,人也散了形,漸漸變得透明。不是夢,但那麼像夢,小千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以致整個人縮成一團,在世界的邊緣等待清醒——如果不是宮崎駿,這大概已足夠是個結局了。所幸湯屋主人湯婆婆的助手白龍出面相救,讓小千死纏爛打,用名字交換來一份工作,先取得暫時的身分,再來想營救爸媽的辦法……我們終於不用自行想像一個雙親被宰了吃掉的後續。混亂的一日終於過去,小千像汪洋裡一根枯枝隨流,跟著勞動跟著睡,醒來前夢見白龍透過念力指引方向,循線前去會合,很勉強地收下白龍給的飯糰。咬下一口,眼淚就大顆大顆地滾了出來,直至嚎啕大哭。眼淚化無形為實體,把抓不著丟不掉的感覺,整理房間似地清空。一直很喜歡這個安排,充分展示了眼淚的神術作用,就像水庫在超量負載時趕緊洩洪(也難怪眼淚總要「潰堤」而出)。這同時也解釋了何以總有人要用「哭一哭會好過點」來規勸遭逢重大創傷的人,眼淚對著別人或許是武器,朝向自己必定是種藥品。為什麼欲哭無淚比哭天喊地更加絕望呢?就是因為連藥都沒有,只能放棄治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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