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大人的辛苦:陪伴孩子走過成長的試煉 | 做自己 - 2024年11月

轉大人的辛苦:陪伴孩子走過成長的試煉

作者:河合隼雄
出版社:心靈工坊
出版日期:2016年07月26日
ISBN:9789863570677
語言:繁體中文

以生理面與法律面來看,很多人已是不折不扣的「大人」;
但從社會面與心理面來看,卻還沒有長大。
這兩者的落差,導致了現代人的痛苦。
 
─河合隼雄

  各種青少年脫序行為,如偷竊、性早熟、逃學、逃家、自殺,或罹患精神疾病……令家長老師頭痛不已,但在日本榮格分析心理學泰斗河合隼雄眼裡,卻是隱性的成年儀式,具有深刻意義。

  古代的「成年禮」,包含了與母親分離、體驗痛苦與恐懼、學習部族傳承等歷程,具有深刻的轉化意義。河合隼雄分析,現代社會沒有成年儀式,孩子成長所必須歷經的心理轉化,因而難以完成。在現代,成年禮過程被分散到漫長歲月裡,變形為各種叛逆、挫折。孩子一次次以這樣的方式試圖自立,得到的卻是一次次的懲處、責備,造成青少年內外在衝突不斷,「轉大人」的歷程比以前更加漫長而艱辛了。

  本書深入淺出地剖析現代孩子在「轉大人」時所面臨的重重難關,並點出當代東、西文化相互衝擊,價值觀趨向多元,不但過往講求「傳承」的穩定社會不再,「到底應該變成什麼樣的大人」更成了一大難題。河合隼雄說:「我已無法再將大人當成一個靜止的概念,寫下該怎麼成為大人的方法」。換言之,就算已經轉成「大人」,當代的大人仍面對著無盡試煉。唯有大人自己也勇於持續成長,才能跨越親子衝突的痛,堅實守護孩子的成長之路。

  長大成人可能有許多定義,但本書強調的,是習得相對價值的力量。──土井隆義/筑波大學人文社會系教授

  作者沒有用心理學術語包裝出一本提供操作ABC的大眾親子書來取悅市場……,他恪守榮格式分析的規範,如實照看心靈,尋求脈絡,而不是給答案。──洪素珍/臺北教育大學心理與諮商學系副教授

名人推薦

  林蔚昀/專欄作家、波蘭文學譯者
  洪素珍/臺北教育大學心理與諮商學系副教授
 

作者簡介

河合隼雄

  1928-2007,出生於日本兵庫縣,畢業於京都大學數學系。1962年赴瑞士蘇黎世榮格學院學習,是第一位取得榮格分析師資格的日本人。持有世界沙遊學會執照,為該會創始人之一,也是日本沙遊治療的主要推動者。曾任京都大學教育學院院長、國際日本文化研究中心所長、日本文化廳廳長、日本臨床心理醫師學會會長、京都大學榮譽教授等職。

  河合隼雄以深厚的心理學知識為基礎,長年針對日本文學、政治、教育、社會問題等不同領域進行論述、對話。著作甚鉅,其中《日本人的傳說與心靈》一書曾榮獲大佛次郎獎,《高山寺的夢僧:明惠法師的夢境探索之旅》榮獲首屆新潮學藝獎。其他重要著作包括《河合隼雄著作集》、《佛教與心理治療藝術》、《村上春樹去見河合隼雄》、《原來如此的對話》、《走進小孩的內心世界》、《心的棲止木》等。

編者簡介

河合俊雄

  1957年生,河合隼雄之子,京都大學教授,榮格分析師,於1990年於蘇黎世榮格學院取得分析師執照。他的興趣在於研究心理治療的文化與歷史背景,陸續從事多項心理學相關書籍之編著譯介,文章與著作已有英語、德語及日語版發行,作品已譯成中文的有《當村上春樹遇見榮格:從《1Q84》的夢物語談起》(心靈工坊出版)。

譯者簡介

林詠純

  台灣大學物理系、地質系雙學士,日本九州大學藝術工學府碩士。曾在民間研究機構擔任日文研究助理,現為專職日文譯者。譯有《心裡的苦,身體知道》、《其實你不必為了別人改變自己》、《洗腦》等書。
 

河合隼雄‧孩子與幻想系列 發刊詞/河合俊雄
【推薦序】辛苦是長大成人的必然之路/洪素珍

第一章 青少年時期的挫折
1.離家出走的高中生
2.難以理解的孩子
3.父母的反省
4.挫折的意義

第二章  轉變成大人
1.患有對人恐懼症的大學生
2.成年禮
3.現代的成年禮
4.死與重生

第三章  身體與心靈
1.與異性的交往
2.拒絕身體
3.超越自己的存在

第四章  與他人的連結
1.孤獨與連帶
2.身為日本人
3.家庭與社會
4.輔助者的任務

第五章  大人與孩子
1.大人到底是什麼
2.具創造性的人
3.個性的發現

後記

【補論】母性社會日本的「永恆少年」
【解析】社會邁向多元成熟,我們更要小心退化成兒童/土井隆義
【附錄】延伸閱讀
 

推薦序

辛苦是長大成人的必然之路

  作為日本第一位榮格分析師,河合隼雄在亞洲分析心理學界的地位不僅承先,且善用自身文化為文本,在日本文學、政治、宗教、教育、社會、親子等各領域,進行深度分析論述和對話,殊可為續後東方榮格研究的參考標竿。

  《轉大人的辛苦:陪伴孩子走過成長的試煉》探討令家長頭痛的青少年成長議題。作者不譁眾取寵,未濫用心理學術語包裝、簡化出一本提供操作ABC的大眾親子書。取悅市場並非深度心理學的意旨,當然也不是河合先生的風格。他恪守榮格式分析的規範,如實照看心靈,尋求脈絡,而不給答案。事實上,不管是大人或小孩,作為一個實存於社會而獨立的人,唯一能確定的是,我們是生活在社會集體中的人類,必然受到一定的規範,但是,自然或社會卻無法給予個人標準答案,每個人都得在自己特殊的發展之路上獨行。本書以個體化架構談論青少年成長,既要分離,又得整合,是個痛苦、不確定性高的過程。從孩子蛻變為成人,必得經過充滿挫折的門檻,如由死亡到復活,成為全新的人。而陪伴於旁的家長,也同時走在另一條時而平行、時而交錯的個體化之路,其痛苦煎熬往往亦不下於兒女主角。河合先生論述道,當今社會缺乏明確的﹁成年禮﹂,也就是個體化歷程儀式,可能是問題關鍵之一。少了協助青少年過渡到成年的儀式,種種心理轉化歷程無法象徵性表達,只好在現實中活生生呈現。他們逃學、戀愛、自殺……,其實只想「轉大人」,而非故意讓大人痛苦煩惱。

  不管在日本或其他文化中,許多都有「成人禮」傳統,象徵性地呈現個體化儀式。譬如有些原始部落以通過狩獵、單獨在野外過夜的方式,賦予孩子成年的資格;台南至今保有「做十六歲」的習俗,滿十六歲的男女跪伏穿過供桌及七娘媽亭,除了象徵受神明庇護,也有從今爾後必須負責、守禮的意義。成年禮儀式性地預演了過渡的痛苦、甚至驚恐,也設下了界限。但很可惜,在現代去宗教的脈絡下,成年禮已流於膚淺,難以撼動心靈。

  甚而,在這個極力擴張「民主」,卻缺乏標準的時代,許多「專家」依循「政治正確」的原則,盲目鼓吹「跟孩子做朋友」、「尊重獨立自主」的論調。問題是,「民主」的論述與組合多元,從極右的主張完全自由競爭、主張政治機會平等、願賭服輸,到最左的認為不論賢愚、財產共享、牛驥同一皂、雞棲鳳凰食……,各種聲音都有。處於過渡時期的青少年,正處在「生理大人、心理小孩」的尷尬位置,彷彿迷失在「民主」囈語中,講責任時,主張自己是小孩;說到權利之際,卻要當大人。「永恆少年」原型上身,合情合理地無法無天,縱想自主,也不知如何獨立。這對他們毫無益處,甚至招來父母原型反噬。

  河合先生舉了個例子,有個高中女孩發展了許多無涉感情的性關係,但她振振有詞:「許多夫妻不也沒有感情地做愛。」讓爸媽無言以對。當青少年認同了負向父母原型,講論「大人的理」時,有時確實難以反駁。河合先生與這個女孩會談時,也不苦口婆心了,直接了當便說:「這件事是錯的,就是不該做。」很有趣地,女孩也接受了。作為女孩的治療師,河合先生成功地呈現了正向的父母原型,設下界限,因而「矯正」了她。

  然而,並非所有個案都可以用「一句話」解決問題,精神分析是潛意識交流的工作,而不是「講道理」。「教養」小孩也是如此,只有在彼此心靈得以交流時,才可能真正溝通。這也許不是奢談民主、做朋友、尊重、愛……這些高來高去的理性道理講得通的。

  面對孩子的青春過渡,父母除了沒能力設下界限,令彼此漂流無垠苦海之外,還常見:「不知道如何放手?」「怎樣幫助他們分離?」的問題。此刻,處理父母情結,與實際和心理上的父母分離,是重要關鍵。

  一個在心理上還對父母愛恨交加的青少年,往往在自戀與自卑間擺盪,身上同時顯現了希臘神話中的美少年納西瑟斯,以及德國文學家歌德筆下少年維特的意象。那種熾熱的愛的原型,過份地自戀或者不可自拔地戀人,一不小心就墮入自我毀滅的深淵。這兩種極端,可能和整合心靈裡的靈魂伴侶原型失敗有關,追根究底,又與擺脫不了父母情結有涉。

  此外,個體化的問題實不止於個人層面,與文化亦有深度牽連。

  河合先生認為日本屬母性文化,人們難以真正長大成人,而長期處於依賴的狀態;西方社會則是父性文化,需徹底了解自己的能力和責任,故爾生活嚴峻。那麼,台灣的狀態為何呢?我認為,台灣的歷史經驗特殊,既受儒家母性文化傳統的影響,對孩子過度擔心與保護;同時又缺乏正面的政治神聖經驗,對父性權威既反抗又渴求。因此,很難直接套用日本或者西方經驗簡化分析。或許走出台灣親子個體化經驗,是我們正在嘗試與進行的道路。

  這是本幫助思考的書,而非教養手冊。孩子要長大,父母也是。其論述是榮格心理學式的啟示,並非設下威權圭臬,讀者仍當保有主見,探索專屬自己的成長之道為尚。

洪素珍/臺北教育大學心理與諮商學系副教授

2-4死與重生前面提到,在成年禮的儀式中,必須發生「死與重生」的過程,但在將「進步」當成必要的現代,不只修練者,父母也必須體驗死與重生。換句話說,父母儘管一度成為大人,卻不能總是高枕無憂,他們本身有時也必須體驗劇烈的改變。兒童為了成為大人,首先必須與母親分離。在未開化的社會中,可透過成年禮儀式來集體進行這個步驟,但在現代,每個人都必須獨自進行。這個步驟以孩子弒親這個象徵性的形式表現出來。當然,這裡刻意強調「象徵性」,不是真的要弒親。有一位父親,從事祖先傳承下來的傳統糕點製作工作。對他來說,兒子繼承這個光榮的工作乃天經地義。而事實上,兒子從小就對父親的工作感興趣,當父親描述糕點製作的難處時,他也興致勃勃地側耳傾聽。但是兒子到了考大學時,卻突然說要進法學院,以後當個官員。父親嚇了一跳,怒斥兒子「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但是,兒子的說法也是有道理的,甚至應該說,父親聽了兒子的說法之後,反而說不出話來。兒子指出,父親開口閉口都是稅率太高、政治險惡,那麼與其一邊抱怨一邊做糕點,不如努力去改變日本的政治或是政府機關制度,這不是更好嗎?父親雖然把這個「代代相傳的工作」說得多了不起,但最後還不是整天抱怨稅金、官員統治之類的事情。他認為,父親其實不覺得自己的工作有多光榮吧?父親完全說不過兒子,最後雖然不情願,卻只能贊成兒子去考法學院。這是典型的「弒父」案例。當父親斷定兒子會走在自己鋪好的路上時,兒子不僅宣告自己有自己的路要走,甚至正面批評父親的生活方式。這裡提到的這種「弒父」,在現代的日本可說是隨處都在發生吧!對孩子的成長來說,象徵性地弒親是必要的,但這件事進行方式,卻會導致極為重要的差異。譬如前述案例中的那位兒子,考進了法學院,但他開始上課後,才發現法學的功課出乎意料地困難、無趣。而父親也是,明明因兒子不願意繼承家業而感到很落寞,卻說不出口,反而抱著賭氣似的心情,宣稱要讓大女婿繼承這家店。兒子對讀書愈來愈沒興趣,在不斷地留級之下,最後把自己關在宿舍裡,什麼事也不做。像這樣的故事發展屢見不鮮,為何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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